曾经不敢正视的真实

源自欧洲的文艺复兴对人类历史影响深远。直到今天人们还对当时的艺术成就赞叹不已、充满敬仰。

在十五世纪时,风靡国际的哥德式艺术风格从地理上往南、北两个方向发展。往南发展到意大利佛罗伦萨,演变成为意大利的文艺复兴;往北则发展到所谓“北方地区”:包括日耳曼地区、尼德兰地区,也就是当时欧洲文化中心——意大利以北的地区,即现今的法国、德国、英国、比利时等地区,发展成为北方哥德式艺术风格,进而演变成“北方文艺复兴运动。”

“北方文艺复兴运动”时期的北方画派,其人物绘画特点突出,比起意大利佛罗伦萨画派人物画的华丽、健美、一图的神光普照,就算受伤也是唯美的光灿灿的血液和伤口,北方画派整体风格则灰暗写实,要画老头就真找个现实生活中干巴老头来做模特;画耶稣受难就是真实的痉挛扭曲、血肉模糊、皮肤烂掉、痛苦挣扎……画中有很多死亡、肢解、毁灭,大多数人物干瘦、平凡甚至丑陋,更接近生活的真实。究其原因,有一种解读:首先,不同政治宗教形式的影响;其次,也有北方生存环境较为劣势的原因,即所谓“越痛苦越深刻”吧。

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人们都不太愿意甚至不敢直视北方画派的画。就因为氛围压抑、灰暗甚至恐怖;人物干瘪、丑陋甚至恶心。尤其很多年轻人学习艺术,看过北方画派的画常常数日情绪不好、甚至寝食难安,不想再看第二次。而大家更喜欢意大利佛罗伦萨画派的华丽、美好,让人舒适。

但随着时代的演进,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敢于、愿意直视那些画了,因为人们克服初期感官的不适,仔细观看后,会渐渐感动于那种完全的写实。其实那种扭曲的痛苦、模糊的血肉就是我们人类承受苦难时最真实的样子。这与当代电影、文学作品中对真实生活的刻画异曲同工——人们越来越能够清醒的认识到:现实不光是阳光清风,还有很多黑暗与不堪,这也才是世界本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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