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中国大人都明白的道理，不是所有问题都有答案，中国人普遍接受这个观点。就像中医一样，我们知道那些药可以解决病症，但是解释的理由是形而上的，比如气血，脉象，火气，湿气等。中国人用想象力弥补了科学还不能解释的问题，但是可以解决问题就够了，这是中国人务实思维传统导致，中国人信儒、释、道、基督、真主，并且上什么山就进什么庙。我们觉得拜谁都不重要，只要你解决我的问题。就像中国龙飞上天不需要翅膀，而外国的龙飞上天一定有翅膀一样。但是对于一个5岁的小朋友来说，她觉得所有事情都应该有因果律，还没有被中国传统文化熏陶到可以接受没有答案的世界，小孩觉得任何事情都有答案。

其实不是不能解释，而是中国的成人会认为解释所花的时间和亲自动手解决她的问题相比，可能解释的时间会更长。所以不要埋怨中国为什么获得诺奖如此之少，因为我们的传统缺乏这个基因。

不过既然知道了这个深刻的硬伤存在，不做点调整的确有点违背人性。所以当下次我女儿再继续问我一些很奇怪的问题时，我想我会尽量回答。不知道我以后接她放学时，经常问女儿：“今天你又提问了吗？”她会不会觉得：“爸爸神经是不是有问题？哪有那么多问题可以提啊！ 你还不如给我新换个好看——巴啦啦小魔仙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