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插画师——梦想?面包?
当梦想碰到面包,你会怎么做?人们几乎都会选择先填饱肚子,再谈梦想。天才也不例外。在寻找面包的同时,上天还是很宠溺他的天选之子。
小时候的约翰·米莱斯就是那个被上天眷顾的孩子,赐予他超凡的记忆力,善于观察的眼睛,和天才画家的手。孩童时期就被英国皇家美术学院的院子惊叹,这孩子是天才。但因为太小,所以在这之前由专业老师辅导下,在大英博物馆写生,十一岁后进入皇家美术学院学习。迄今为止约翰·米莱斯是该学院招收过年纪最小的学生。约翰十七岁第一次参加皇家美术学院的展览,他的《皮萨罗抓住秘鲁印加人》被认为是当年最重要的关于历史的油画作品。第二年他的《寡妇的一文钱》充满强烈的宗教气息,曾在伦敦牛津街的万神殿剧院展示,后被售卖。这对于约翰的十八岁成人礼,是个不错的礼物。
1848年秋,约翰和但丁·罗塞蒂,威廉·亨特等人结成拉斐尔前派,挑战当时的艺术潮流,倡导美术改革运动。他们主张回归意大利文艺复兴初期,崇尚画大量细节并运用鲜艳的色彩。当时流行懒散而公式化的学院画风。他们的原则是“忠于自然”,画自然界看得到的东西,希望通过艺术将人性、自然和理想中的美体现出来。
拉斐尔前派的这些年轻艺术家们常在一起交流,约翰不喜欢画女孩的衣服,不要紧,亨特帮你画,约翰也乐意帮助别人画人物,大家都是这样互帮互助。以至于人们总是拿约翰和亨特的作品作比较。在拉斐尔前派的日子里,约翰思如泉涌,创作了第一幅重要的作品《罗伦素和伊莎贝拉》作品是根据诗歌《伊莎贝拉》创作。讲述一位富商的妹妹伊莎贝拉和富商的雇员罗伦素的凄美爱情故事。伊莎贝拉的哥哥发现两人相爱后,计划谋杀罗伦素,好把妹妹嫁给有钱的贵族。画中罗伦素给伊莎贝拉切开一个橙子,这个切开的橙子象征他的头将很快被砍掉。这幅作品里的所有任务都是约翰照着自己的亲朋好友画的。当时人们对作品的评价是“精致而优美”。不过也有不喜欢这幅画的艺术评论家,他们的评论让约翰更加坚定继续追求自己的风格。为了完成《耶稣在父母家中》因为耶稣的父亲是木匠,专门找一家木匠店铺,照着画店铺里的装饰,耶稣的父亲的身体是照着木匠本人画的,这样才能把木匠的体态画的更准确。头则是画的耶稣父亲画的。让约翰为难的是如何画羊,约翰的父亲急中生智,去肉铺买了两个刚宰下不久的羊头,让约翰照着画。《耶稣在父母家中》在父亲的木匠店里,少年耶稣手受伤流血,母亲正在照顾他。这幅画也遭遇了谩骂。人们指责约翰把神圣的一家人画在木匠家里做苦力,评价这幅作品“更丑陋,更加不优雅,更令人不舒服”。查尔斯·狄更新也嘲笑这幅画“吝啬,可恶,令人作呕”。面对这铺天盖地的“差评”,有议论点就有关注度,约翰依然坚持这自己的梦想,自己的风格。约翰的《绿精灵诱惑菲迪南德》也是拉斐尔前派的代表作,这是根据莎士比亚《暴风雨》的情景所画。可能因为名气,一位出家100英镑的人订购了这幅画,但当他看到了这幅画时,很不喜欢精灵的形象,立即毁约。这时的约翰已经穷困潦倒陷入困境了。不得不去剧院门口为演员画素描像挣点收入。后来一位陌生人看了约翰这幅绿精灵,看了几眼就走了,约翰挺失望。第二天把画搬回原处时,画下面压了一张150英镑的支票。欣赏的人自然会喜欢约翰的风格。
约翰崇尚自然,在作画时,都是现实的模特,现实风景作于画中。《玛丽安娜》,根据莎士比亚舞台剧《一报还一报》创作。里彩绘玻璃窗户是照着牛津大学墨顿学院教堂的窗户画的,窗外的景色是照着科姆花园画的。椅子旁边的老鼠是偶然一次,老鼠突然窜出来,约翰用箱子踢伤了老鼠,于是赶快画下老鼠的模样。《奥菲丽娅》,这是莎士比亚舞台剧《哈姆雷特》里的角色。为了接近服装在水中漂浮的真实感,约翰安排模特小姐躺在一个灌满水的浴缸里,浴缸里有亮着的灯管用来保持水温。绘画中,加热灯管忽然熄灭,约翰画的太专注,没注意到,可怜的模特差点冻僵。事后约翰因为这一疏忽,赔偿了模特的医药费。
逐渐的,艺术评论家们的锋利矛头不再对着约翰·米莱斯。说他的作品展现理想中女性的形象,温柔,可爱,这是少有的对女性美好形象的塑造。约翰·罗斯金大肆表扬拉斐尔前派的作品“完整的作品既包括整体性,又要有自然的效果,以及源源不断的细节。”不久后,两个约翰成为了知己,虽然也有互相争论的时候。这个知己——罗斯金让约翰·米莱斯拥有了狗血般的爱情故事。两人成为知己后,罗斯金把自己的妻子艾菲·格雷介绍给了约翰认识。随后约翰邀请格雷担任《释放令》的模特,此时,这两夫妻的婚姻已经出现了危机,他们结婚多年却没有夫妻之实,格雷给母亲的信上写道“罗斯金认为我不适合做母亲”。之后,三个人愉快的去苏格兰度假,罗斯金把拉斐尔前派捧的很高,说“约翰·米莱斯和拉斐尔创作《圣礼之争》时同龄”这个被捧上神坛的男人,格雷开始崇拜他。约翰察觉到这个温婉美丽女子的不幸,更加怜爱她,两人情愫暗生。在苏格兰这段时间里,约翰把日常见闻画进了画册里,聚会,户外活动,钓鱼,探险等,事业在不断进步,心情也舒畅了许多,罗斯金给约翰讲了很多有趣的故事,约翰用漫画的形式画在了画册里,这时开始,约翰开始插画的创作。他的插画包罗万象,人物,动物,自然风景等。约翰认为:一位真正的艺术家应该有能力画任何东西。
1853年,约翰·米莱斯入选皇家美术学院院士,这时候对他有偏见的评论家认为他照着模特花的方式是造假,甚至说他是造假艺术家。拉斐尔前派内部瓦解,导致散伙的根本原因是他们的作品在当时没有市场,画卖不出去,为了生计,现实生活的压力,逼迫大家不得不自谋生路。在这之后,约翰有时画油画,有时画插画,每一幅都是兢兢业业的完成。两年后,格雷和罗斯金的婚姻被判无效,不久后格雷和约翰结婚了。婚后第二年生了第一个孩子,一共生育了八个孩子。两人在41年的婚姻生活里,把彼此照顾的无微不至。为了挣更多的钱养家,约翰画更多的插画,诗集,报纸,杂志都画。约翰知道,画插画只是画油画的调剂,和油画创作相比,铅笔的创作空间太小了。这些插画一般是晚上完成,白天的时间留给热爱的油画。当时插画不流行,但收入来的快。
《和平生活》《秋天的叶子》被称为本世纪最优秀的作品,约翰也开始用新的签名,形状有点像女王皇冠,令人感叹道:这位温暖内敛又幽默的英国绅士也有内心狂妄的时候。当然,他的作品总是令人嫉妒,恶评如潮,可他并不介意“来自报纸的点评大家都在批评我,但杂志对我的评价是客观的。即使大家批评我,我还是会坚定自己的立场,是时间的问题,我们这一代是看不到的,但最终正确和真相一定会胜利。”当所有人质疑他的时候,知己罗斯金依然维护约翰的作品,而且一点不在意“夺妻之恨”。不知什么时候,约翰的创作偏离了拉斐尔前派的轨道后,罗斯金开始改变了态度,对约翰致命的一击,事业和收入跌入谷底。约翰之所以改变画风,是因为能画更多的画支撑家庭的开销。
约翰撰写了《对今天艺术的几点感受》里写道:“我们之间很多年轻人尽管是英国人,他们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但只是对年轻人而言。迟早,让他们的能力要引导他们坚持自己的个性,如果他们有的话。不仅仅是个性,也要培养各式各样的画技。我相信无论他的某种绘画方式多么令人崇拜,或者,他画某种题材多么完美,艺术家不应该将自己局限于一种方式或一种风格。”
1896年,约翰·米莱斯成为皇家美术学院院长,此时已经患有喉癌。他对同事说“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不怕…我有过美好的时光。”同年去世。他生前最喜欢的杂志《笨拙》似乎更能懂得他的内心,带着一些讽刺评价他“不是梦想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