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几何图形画出我们知道的世界
当我们想绘制一幅有池塘的花园应该怎么做?一个有经验的作画者可能首先会考虑从哪个角度去绘制,平视或者俯视,又应该如何构图等等。他们运用自己所学到的专业知识尽可能展现完美的场景。我们把时间推到公元前两千多年的埃及,在没有相关空间、光影等知识的时候,他们会如何处理?
上图是公元前1400底比斯的一座墓室的壁画。是否看起来有点点怪异?那个时期的埃及艺术家们有着自己的绘画系统。当时最要紧的不是好看不好看,而是完整不完整。无论哪个事物都是从最具特性的角度去表现。从画中我们看到,树木是从侧面看到的样子,而池塘是从上面俯视,池塘里的鱼禽又是侧视图。
这样一幅画中,我们似乎想起小孩经常使用的类似方法。但埃及人的方法一以贯之,远远不是小孩能比拟的。埃及艺术不是立足于艺术家在一个特定的时刻所能看到的东西,而是立足于他所知道的一个人或一个场景所具有的东西,他以自己学到的和知道的形状去构成作品。艺术家表现的不仅是形状外貌的知识,还有物体的意义。这样所画的主人就比他的仆役大,甚至比妻子还大。
在表现人体时,头部从侧面最容易看清楚,他们就从侧面表现。而正面的眼睛最直观,因此一只正面的眼睛就放在了侧面的脸上,躯体的上半部分的肩膀和胸膛,从前面看最好。但一旦活动起来,胳膊和腿从侧面看要清楚很多。于是我们看到了现在留存下来的古埃及艺术作品是那么的扁平而扭曲。
上图是发现于贝尼哈桑的克努姆赫特普墓室壁画。左边我们看到,他(最好大的形象者)正在用飞镖打野禽,两名较小的女性是他的妻子和侍妾,还有画中位置很小的他的儿子。在门上面是克努姆赫特普用网捕捉水禽:他坐在一片芦苇后面隐藏起来,抓住一根绳子,绳子连着一张网,而网是从上面看的。右边则是他在叉鱼。
当我们认识到埃及图画背后的用意,对于他们不真实的地方就不会感到别扭,甚至会感觉这极具民族风格。
埃及人对每一个细节都有强烈的次序感。艺术家作画时先在墙上画直线网格,非常小心地沿着那些直线分布每个形象。几何式的次序感,丝毫没有妨碍艺术家以惊人的准确性细致入微的观察自然。每一只鸟,每一条鱼都画的那么精细,今天的动物学家仍然可以辨认它的种类。 几何形式的规整和对自然的犀利观察,是埃及艺术的特点。在了解了古埃及艺术家们有趣的绘画形式,我们也可以尝试着用这种方式去做一幅画,摈弃所有绘画专业知识,犹如回到人类最为单纯的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