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插画师——“邪恶灵魂”的黑白艺术家
之前看到我们画室的关老师临摹过的一张作品,我第一眼就非常喜欢,是下面这张。吸引我的不仅是造型和构图,还有让我起生理反应(起鸡皮疙瘩)的细节处理和内容,说不出来的喜欢。
前几天,我逛书店看到这本《英国插画师》的书,满足好奇心的翻翻,让我翻到了这张作品,幸运的是这本书介绍了这位艺术家的故事。
奥伯利·比亚兹莱 一位被上帝眷顾的少年,在25岁那年被上帝带回了身边。病魔缠身的他唯有绘画才能拯救他。他的作品有很多争论“奥伯利的怪诞,狂放,魅惑的作品,是他和撒旦交流的特殊语言”“奥伯利是被恶魔附身的修士”。
父亲患有肺结核,只有妈妈做家庭教师维持家里的生计。6岁的奥伯利小小年纪就懂得人情世故,在寄宿学校里每每给妈妈写信,都是说自己过的很好,不让妈妈担心。7岁的奥伯利被诊断出患有肺结核,从那时起,他就开始了和病魔的斗争。11岁开始,奥伯利就用自己喜爱的绘画挣钱了。带着插画师凯特·格林纳威对他的影响,为妈妈的朋友婚礼装饰菜单和晚餐标志牌,为学校设计圣诞演出的节目单和舞台戏装。16岁的奥伯利毕业后踏入了社会,不得不做着无聊透顶的工作。但在这期间,他的病情加重了,让他更加的想念画画,他给朋友的书信中写道“过去的这一年里,我没有动过画笔,过得非常不快乐,我无法忘记画画,并且越来越想画。”十九岁那年奥伯利拜访了英国的著名画家,并展示了自己的习作给画家看,画家鼓励到“所有作品都充满了思想,富有诗意和想象力,你很有天赋并一定会成为伟大的艺术家,我很少建议任何人将艺术作为职业,但是除你例外。”
从此奥伯利下定决心全力画画,在画家的建议下进入了艺术学院进修,过着白天上班,晚上学画的生活。每当中午吃饭的间隙,会去公司附近的书店看书,很快和书店老板成为好朋友,并且提出用自己的画交换书店里的书,老板也很喜欢奥伯利的作品,于是摆在书店的橱窗里吸引顾客。有一天出版商和书店老板闲谈,说想再版托马斯·马洛里的散文名著《亚瑟王之死》,却苦于找不到插画师。这时奥伯利进来了书店,书店店长介绍他给出版商认识,并推荐了奥伯利的插画,天赐良机,出版商很欣赏奥伯利的作品,所以决定他来画《亚瑟王之死》中的所有插图。上帝是公平的,夺走了奥伯利的健康,却让他的事业如日中天,当然世界上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喜欢他的风格,不过他不在乎,他只想在作品中创造自己的新世界。《蝉夫人的生日》便是他的满意之作。不久后,他遇到了自己一生中的挚友又是敌人的奥斯卡·王尔德。王尔德也是一位才华横溢的才子,他把自己的《莎乐美》邮寄给奥伯利,请他画插画。当时《莎乐美的梳洗室》尺度很大,被迫争议压力不得不让奥伯利第二版本的《莎乐美的梳洗室》。争议越大关注度就越高,这本插图书让奥伯利·比亚兹莱名声远扬。后来因为一件小事情,成为敏感的奥伯利和王尔德分道扬镳的暗示。
《莎乐美的梳洗室》第二版
《黄皮书》把奥伯利的事业推向了巅峰,奥伯利任这本杂志的艺术主编。这本杂志彻底的表现奥伯利的思想,把禁锢在内心的小野兽释放出来了。当时的《泰晤士报》认为其杂志内容充满“英国的粗暴和法国的隐晦”评价是“令人厌恶,充满傲慢”。这些作品让大多数人不知所云,却博得少数智者会意一笑。因为这本杂志,那一年被讽刺为“奥伯利·比亚兹莱的时代”,他不仅经济情况好转,而且还在伦敦买了一套房。
后来出乎意料的是,奥伯利被那个亦敌亦友的王尔德拉下水,丢了饭碗。王尔德被侯爵污蔑做出有伤风化的行为从而被捕,更可笑的是,王尔德被捕时选择带上一本黄皮的法国小说去狱中看,却被各大报纸纷纷做文章,标题为“手持黄皮书的奥斯卡·王尔德被捕”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让奥伯利的《黄皮书》杂志名誉受损。再加上奥和王以前有合作过,出版商强行抵制,奥伯利被解聘了,甚至住所不保。
虽然后来《萨伏伊》的老板请奥伯利在《萨伏伊》以及《在山下》等故事中发表插图贴补家用,但奥伯利已经有些一蹶不振了。在一次出差中,他的肺结核病加重,在最后的时间里,依然没有放弃画画,完成了《卷发遇劫记》《利西翠妲》等作品。在妈妈的陪伴下度过了最后的时光——他只有25岁。
奥伯利的作品很多中国文人比较喜欢,书中说的郁达夫,郭沫若,闻一多,徐志摩和鲁迅等。他把诸多时代风格融入在了自己的作品里,自己的经历以及身体原因,欲望,愿景都只能通过作品一层层附上灵魂,这不是当时评论家所说的“邪恶的灵魂”,这反而是他最真挚的灵魂。